插花節,講講那美麗的馬纓花

■ 都市時報花使 楊雁

在雲南，有一種植物叫馬纓花。 從2月一直到5月間，馬纓花是不容忽視的主角之一——無論是在城市園林中，或者高山之上，你都能看到那一樹樹火紅色的花掛滿了枝頭。


關於這個名字的由來，還有個傳說：在交通不發達的年代，馬隊馱運是雲南的主要物流方式之一。 趕馬人愛美，常常在馬兒的頭部飾以鮮紅的瓔珞，名之曰馬纓。 而花朵碩大的馬纓杜鵑，正與馬纓相似，因此，雲南人就把馬纓杜鵑叫做馬纓花。


杜鵑花中的佼佼者


馬纓花還有幾個不太為人所知的別名：密筒花、紅山茶、蒼山杜鵑。 在《雲南中草藥選》中，則將其稱為「麻力光」，在《貴州藥植名錄》中她又被叫做「映山紅」。


馬纓花為杜鵑花科，杜鵑屬的一種。 但她不像普通杜鵑般一叢叢呈灌木狀叢生，而是高大挺拔地挺立于山野之中，生長高度通常可達3-8米。 在深山中，樹高十一二米的大樹並不少見，因此，有些人又管她叫「大樹杜鵑」（有別于高黎貢山的大樹杜鵑。 高黎貢山的大樹杜鵑樹高一般為20-25米）。 馬纓花鮮紅耀眼，花大如盤，花朵密集，而且花期很長。 更值得讚歎的是，她的壽命很長，哪怕是百年老樹，春日仍能繁花滿樹，鋪錦疊繡。 這些特質，讓馬纓花不僅成為杜鵑花中的佼佼者，在國際花卉市場上也享有盛名。


美麗的馬纓花，不僅是攝影愛好者鏡頭中的主角，在郵票中也能找到她的身影。 1991年6月25日發行的《杜鵑花》特種郵票，將我國較為名貴的9種杜鵑花繪入郵票，第一位就是「馬纓杜鵑」。


除觀賞之外，馬纓花也可入藥，其性味苦、涼，有小毒，功能清熱拔毒、止血、調經。 同時，馬纓花的木材呈淡紅色，質脆，有些人會用其來製作木碗。


雲南山野處處有「紅海」


馬纓花的主產地之一就是雲南。 除了有名的大理蒼山西坡漾濞境內花甸壩的馬纓花，滇東曲靖市珠江源頭馬雄山、師宗菌子山、滇中祿勸縣轎子山和武定縣環州鄉、滇西永平萬寶山、玉溪新平磨盤山等許多地方都有大片野生馬纓花。 盛花期時，高大的馬纓花一樹緊挨一樹，面積縱橫數十裡，了無雜樹，密密的花朵如紅霞般撲入眼簾，十分壯觀。


清代乾隆進士、山西人檀萃曾任雲南祿勸縣知縣。 他在《滇海虞衡志》中記載：「杜鵑花滿滇山，嘗行環洲鄉，穿林數十裡，花高幾盈丈，紅雲夾輿，疑入紫霄，彌日方出林。 」雖然檀萃並未說明他所稱讚的是哪一種杜鵑花，但根據「花高幾盈丈，紅雲夾輿」等描述，樹體高大的馬纓花無疑更符合。


檀萃還為雲南杜鵑鳴不平：「因思此種花若移維揚，加以剪裁收拾，蟠屈于瓊砌瑤盆，萬瓣朱英迭為錦山，未始不與黃產爭勝，而委棄在蠻夷，為樵子所薪，何其不幸也。 」就是說，假如把馬纓花移植到經濟發達的揚州，並好好栽培修剪整形，足以和安徽黃山所產的杜鵑花一爭高低！ 可惜的是，她卻因生長在邊陲而淪為樵夫的薪柴。


值得慶倖的是，今時今日，馬纓花再也不會有淪為樵夫薪柴的不幸。 知花愛花的雲南人對她青睞有加，每年花期去野外觀賞馬纓花，已成為不少人的固定行程。


城市園林中的花木驕子


如果你沒時間或不方便到高山上欣賞野生馬纓花的美麗景致，那麼在昆明市內也有賞花的好去處。


隨著社會進步和大樹移栽水準的不斷提高，在金殿名勝區、昆明世界園藝博覽園以及黑龍潭等，甚至城中的一些小遊園和賓館、飯店，馬纓花都被請了進來，成為城市園林中的花木驕子。 由於氣候溫暖的原因，城市里的馬纓花要比高山上的提早盛開1個月時間，目前正值花期。


據市園林科研所楊志傑副所長介紹，大約上世紀90年代末，大理蒼山修索道，搭設工程塔架及其他設施的過程中，需要對沿線樹木進行清理，許多馬纓杜鵑因此被移栽。 當時正好金殿名勝區的杜鵑園建設對本種有需求，這些被移栽的馬纓杜鵑先在當地的苗圃管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引入金殿名勝區杜鵑園內。


最初引入的500余株馬纓杜鵑種在金殿后表現很好，花大色豔。 但此後的一二十年間，由於科研、交換等用途，以及植株死亡等原因，目前金殿名勝區的原引種植株只剩餘三分之二左右，300余株，主要分佈在金殿杜鵑園內。


此外，馬纓花在昆明城市的園林應用越來越廣泛。 如果你現在去到呈貢市級行政中心，可以看到多株大規格的馬纓杜鵑正逐漸綻放。


本週六正值彝州「插花節」


雲南各族群眾都十分喜愛馬纓花。 每年馬纓花開放之時，曲靖、楚雄等州、市的很多地方都要舉辦傳統的「馬纓花節」。


在各地的這一節日中，以楚雄彝族自治州大姚縣曇華的「插花節」最為有名，且歷史久遠。 曇華「插花節」定于每年農曆二月初八舉辦。 節日當天，當地彝族群眾身著盛裝，把從山上采回的馬纓花插在門上、窗戶和房子周圍；在彝家山寨的主要道路上，也搭起彩棚、插滿鮮花。 人們還在牛頭上飾以馬纓花，並把牛趕上山，然後一起圍在馬纓花樹旁載歌載舞、互相祝福。


關於「插花節」的來歷，有一個動人傳說：很久以前，彝山有個好色、殘暴的魔王殘害百姓。 曇華山上有位聰慧美麗的少女咪依魯，主動來到魔王身邊說：「按彝家的規矩，嫁給你之前，我要和你共飲美酒三杯。 」她端起酒壺，摘下插在鬢角上的馬纓花放進壺中。 魔王不知馬纓花有毒，便同身邊的手下將酒全喝光。 魔王和手下死了，咪依魯也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她的情人得知此事，悲痛欲絕，眼睛裡哭出了鮮血，鮮血滴在馬纓花上，白花變成了紅花。 咪依魯離開人世的這天正是農曆二月初八，彝族人民為了紀念她，就把這天定為「插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