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侃侃 「混世魔娃」的創業書

Majoy創始人、Majoy首席構架師、Majoy首席運營負責人。 曾先後任職于北京市科學技術委員會軟體與資訊產業服務促進中心；北京市軟體行業協會益智與娛樂軟體行業分會；北京聯眾電腦有限公司（聯眾世界）等企事業單位。 14歲開始在《大眾軟體》、《互聯網生活》等雜誌發表數篇文章並自行設計開發軟體；17歲時獲得Microsoft Certified Professional認證、Microsoft Certified System Engineer認證與Microsoft Certified Database Administrator認證，並完成Wallstreet Institued（WSI） 12級英文學業；18歲時組建中國Linux公社網站（HTTP ://www.linuxfans.org）運營至今。 創業生涯中，最正確的一次選擇是？ 無法回答，正確與否還不知道。 整個創業過程中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咖啡和香煙的混合有助於減肥和塑身。 你通常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擺脫困境？ 閉上眼睛，跳下去。 跳的時候，再睜開眼睛。 你所理解的企業家定義是什麼？ 把企業當作家來對待的人。 你所理解的市場行銷的精粹是？ 摔倒一千次還能爬起來，證明你內心很強大。 你所認為的最理想的創業心態是？ 熬著，信命，別認命。 你最希望擁有哪種才華？ 彈鋼琴。 還在世的人中你最欽佩的是誰？ 老天爺。 你最恐懼的是什麼？ 沒事兒幹。 你自己的哪個特點讓你最覺得痛恨？ 最恨自己沒啥明顯特點。 你最痛恨別人的什麼特點？ 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最珍惜的財富是什麼？ 銀子。 你覺得對於年輕人而言生活中最奢侈的是什麼？ 年輕。 你是如何定義朋友的？ 關鍵時刻不掉鏈子的都算。 對你影響最大的商海案例？ 沒有，那是別人的事兒。 你最喜歡男性身上的什麼品質？ 堅挺。 你最喜歡女性身上的什麼品質？ 陰柔。 你認為你最大的優點是什麼？ 接受一切眼前所發生的。 你使用過的最多的詞語是什麼？ 哇賽。 你認為創業者必讀的三部作品是什麼？ 沒有什麼是必讀的。 你希望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 安樂死。 如果重新選擇，你希望從事什麼職業？ 那得問老天爺，或者半仙。 你的座右銘是什麼？ 既然活著，你就忍著。 你認為影響創業者成功與否的決定性因素是？ 命運和承受命運的勇氣。 茅侃侃，Majoy總裁，1983年生，屬豬，標準北京小孩兒，當年人稱「混世魔娃」，初中文憑是他的亮點。 2004年正式創立北京時代美兆數位科技有限公司，公司英文名Majoy，主營業務是把網路遊戲搬到線下、模仿其後台資料運行，但用實景、由玩家實際扮演。 有點拗口？ 真人CS明白吧？ 比這個再先進點，再數位化一點就對了。 基本上茅侃侃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用他自己的話說，「變態與正常狀態並存，激情與冷靜同在，感性與理性交叉，生活與工作不分。 隨意隨性，你讓我吃成都小吃也行，你讓我進海鮮館VIP也不至於吃不下去，當然，還是更喜歡成都小吃。 這就是我，香煙，咖啡，我，畫面的主體就是如此」。 對了，他多次強調他是雙子座的。 午後兩點，茅侃侃頂著剛睡醒還有些浮腫的雙眼坐在Majoy的會議室裡，一根香煙、一杯咖啡下去，人明顯精神了很多，「睡不著，從試運行開始就睡不著，腦子裡老想事」。 茅侃侃語速不快，但是反應速度很快，一口北京腔兒，抑揚頓挫的給人一些很有辯證效果的答案，又常常冒出一些對世態炎涼的肺腑之言，一不小心被他侃暈了，發現該問的他都沒給你說。 拍照的時候他老樂，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不好意思，因為皮膚黑就更顯得牙齒白，眼睛眯在一起，笑起來顯得沒心沒肺的。 其實，他的野心很大。 「逆來順受」的「混世魔娃」 「我處理問題的方式完全是性格所致，一旦矛盾已經非常尖銳時，我同樣選擇尖銳的方式解決。 」 「我是一個挺逆來順受的人，以前覺得打一輩子工挺好，每天早上一睜眼精神壓力沒那麼大。 我現在老睡不著，不是因為有什麼發愁的事，而是老在琢磨事情，不到所謂的階段性勝利的時候我估計不會好。 」茅侃侃心目中的階段性勝利，說起來簡單得有點抽象，「能知道這個市場有多大，然後我們能佔有其中的絕對比重的時候」。 但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掌握這個市場，哪怕是最基本的整體情況，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就是吃螃蟹的人的痛苦」。 「做任何事情運氣都很重要，機會來了你沒準備也好，沒發現也好，都是運氣問題，頂多再有點個人素質問題。 我就是誤打誤撞碰上了。 」但是面臨一個如此未知的市場仍能堅定地走下去，不可不說茅侃侃是一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技術上非常理想主義，但是生活中可能更現實一點吧。 技術和經營是兩回事，但是我們還是用理想化的精神堅持著」。 「每個人性格中能促使他走向創業的因素都不同，我沒總結過自己，但是我相信命中註定。 」不可否認，這是一種相當自信的表現。 對於創業，除了運氣之外茅侃侃一直描述不出一個具體原因，大概在他心裡堅信自己能夠成功，就是最好的理由。 「信不信命是一回事，但我還是認命的。 」他對於「認命」的表現，更多的是選擇面對現實，並且積極解決問題。 大凡接受採訪，茅侃侃最頭疼的就是被要求講一講他的創業故事，「我覺得一個想得開的人是沒有故事的，因為通常他不會把事兒太當事兒，其實任何人創業會碰到的問題我都會遇上，比如李想同志碰上過大批員工辭職的事情，我也碰上過」。 2007年中旬，仍舊處於試運行的Majoy遭遇了人事動盪，整個運營部門的員工幾乎集體請辭。 實際上試運行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每天馬不停蹄地忙碌，卻往往看不到實際成果。 儘管一開始茅侃侃就明確表示過未來可能會遇到類似情況，但是「能理解不等於能做到」，終於有些人熬不住了。 人不定，又如何勝天？ 茅侃侃再一次體現了他「逆來順受」的性格特點，「我和李想的處理方式不同，我敞開大門讓他們自願離開。 因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選擇離開已經不是一時衝動的結果，他們有他們的理由，但是不符合公司的發展。 」 Majoy的員工很大一部分年紀和學歷都高於茅侃侃，因此人們常常好奇，一個只有初中文憑的小CEO是如何統領一幫高校畢業的社會精英的。 「我也不小了，都25了」，茅侃侃似乎對於人們常常提到他的年齡並不在意。 「其實就是正常溝通，所謂上下級的關係更多體現在做決定的時候，平時談話中看不太出來。 權力就是責任。 」 懷揣著「80後」創業典範的名片，茅侃侃接觸過不少上一輩的企業家，並且深深有感于他們的經驗、經歷的動盪和堅持，「實際上到了最後，一個創業者拋開他的運氣和明顯的性格特質、自身素質之外，堅持是最重要的， 而所有老企業家就是因為能堅持得住才有了今天」。 一隻特例獨行的「豬」 「離開學校不是我性格決定的，是因為當年政策決定的。 」 茅侃侃屬豬，卻並無惰性。 一個能一口氣拿下微軟和思科等多個電腦認證的人，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高一地理會考絆住了接受所謂正規教育的道路，多少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要知道單一個思科認證便是全英文的學習和培訓資料，恐怕一般高一學生的英語水準是很難企及的，更令人咋舌的是，在當年亞洲地區18歲以下的參考人員中只有兩人拿到了證書，而茅侃侃就是其中之一。 「原因很簡單，喜歡的我會很上心，但是不喜歡的就不願意做，現在惟一的改變就是不喜歡的我也會去做，但是有一個大前提，就是做這些不喜歡的事情，是為了更好完成我喜歡的事情。 」 茅侃侃喜歡拿星座解釋問題，「可以給你看我的星座羅盤，我覺得寫得很準確」，這幾乎成了整個採訪過程中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這倒是充分展現出一些「80後」標杆兒性的特點。 「但是我不會用星座來指導自己下一步怎麼做，我只是信服它對我性格某些方面的解釋，因為性格是後天無法改變的，所以我只要知道就好，算是一種心理安慰吧。 」 也許很難想像，看起來隨性得有點晃晃悠悠的茅侃侃竟然來自一個軍人家庭，祖輩的四位老人全部是軍人出身，父親在轉業前也是職業軍人。 「其實我現在處事還是軍隊裡那一套，就是老闆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完成，我交給員工的東西他絕對不能改，軍令如山倒就是這樣。 」 「我小時候特別乖，家教很嚴，比如吃飯時雙手必須放桌上、不能吧唧嘴。 尤其我姥姥、姥爺原本大家族出身，規矩特別多，再加上軍隊裡嚴格的紀律...... 我姥爺現在還有用來打手板兒的小尺子呢。 」事實上，初二以前的茅侃侃一直都是一個品學兼優的標準好孩子，直到一頭紮進了電腦和互聯網的異想世界，「初二之後就忙著和網友聚會了」。 注意，這可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網友見面，而是當時已經成為一個程式論壇斑竹的茅侃侃，在想出各種招兒去維持論壇的發展之余，利用休息時間，把論壇的人招呼到一起，進行相當有技術含量的聊天活動。 「我很感激父母，家教嚴格不代表束縛思想。 」與我們慣常看到放棄學業選擇創業不同，茅侃侃似乎是被迫做出的選擇，用他的話說又是「逆來順受」。 「當時我父母對這個問題很理性，對我的選擇也很尊重，我想這也是家教好的表現。 」茅侃侃說，從父母那裡學到的除了教養，最重要的就是做人的態度。 2006年，茅侃侃的父親因癌症去世，他一個人躲在樓道裡哭了一下，轉身就收起了眼淚，他說哭也不能改變什麼。 茅侃侃感謝父母曾經嚴格的教育方式，但是卻並不想延續，「我要是有了小孩，絕不約束他，在遵紀守法範圍內，想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 因為從小養成的習慣，茅侃侃到現在吃飯兩只手還必須放在桌上。 「但是我不會要求我的小孩也這樣，沒必要，如果他想，他會自己主動去學的。 」 茅侃侃自言生活裡的自己是一個沒有什麼計劃性、吊兒郎當的人，「但是工作上還是很有規劃的，因為有責任嘛」。 他不喜歡做總結，因為「總結過去是沒有意義的，如果要靠總結才能避免再犯錯誤，說明根本就沒長記性」。 榜樣的故事 「故事聽多了就天天活在故事裡，有工作好好幹吧，幹個五六年自己全明白了。 」 在茅侃侃他們心裡，面向真人參與、真實道具、基於城市和場地娛樂的Majoy是一個遊戲，更是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槍已經不是重點了，你可以在裡面完成制定人物，角色扮演。 」通過後台控制每一個玩家的行為，而後進行任務的時實變化，既是Majoy不同于傳統遊戲的亮點，也是他們的核心競爭力。 「我們的技術很多都是成熟技術，但還沒有人把他整合到一起來使用。 」 對於業界最關心的盈利問題，茅侃侃很坦然，「我們目標是希望今年能實現盈利，但是現在還不好說，因為我們靠的是技術，涉及研發，成本投入很高。 」事實上Majoy早就著手于市場運營，「現在開始打廣告，口碑傳播還是慢，實際上我們是希望通過散客之間互相約戰，擴大口碑影響，屬於半交友性質，這需要一個體驗的過程」。 如何描述茅侃侃的成功？ 可以把他的鐵哥們兒，同是80後的創業者李想拿來比較，甚至可以把高高在上的比爾。 蓋茨也抓過來，你會發現他們確實有一些共同點：都沒有完成學業；少年時期便擁有過人的電腦才能；年紀輕輕就顯露出經商頭腦；以及他們的處境、機遇和遠見。 但是這是否就是創業成功的金科玉律、陽關大道呢？ 顯然沒那麼簡單。 「任何一個你希望模仿的物件或者狀態，都是不可能被覆制和再造的。 因為每個人的命運、機會、特點都不一樣，這是一個個人體驗的事情，不能光靠別人的經驗或者教訓就學習到什麼。 」 說起自己成為創業榜樣，茅侃侃有點激動，「難道就沒人意識到現在的年輕人、找不到工作的人或者拍腦袋想創業的人，或者實際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的人，給他們講故事只會毀了他們！ 」 就在幾天前，還有四個大學生跑來找茅侃侃，表示了決定放棄學業自己創業的決心，他們計畫開一家校園代理公司，要求Majoy把所有校園推廣交給他們來組織。 「我就說，那我們簽個合同，你們先說說有多少資金，結果他們說他們沒錢，但是有信心，然後這點事就繞來繞去地說。 」茅侃侃有點想笑，又很無奈，最後又點了根煙以過來人的口吻說：「現在的大學生，普遍都過分地自以為是，過分地以為世界有多麼美好，多工作兩年就什麼都明白了。 」 黑，因為晝伏夜出內分泌失調所以黑色素沉澱； 瘦，因為大量咖啡和香煙的混合有助於減肥和塑身； 煙不離手，因為星座羅盤說了，這一天出生的人特別能抽煙。 著名的Proust Questionnaire曾經在時髦的巴黎人沙龍中盛極一時，但這份問卷的始作俑者並不是著有《追憶似水年華》的Marcel Proust，只是因為其獨特的回答而以他的名字命名。 問卷包括被提問者的生活、思想價值以及人生經驗。 本欄目在此基礎上，融合了社會廣泛關注的同類問題以及獨特的視角，並邀請各個領域的代表性人物作答，瞭解他們如何看待人生的意義，試圖給讀者以借鑒。 任何一個你希望模仿的物件或者狀態，都是不可能被覆制和再造的。 因為每個人的命運、機會、特點都不一樣，這是一個個人體驗的事情，不能光靠別人的經驗或者教訓就學習到什麼。 有人問下一個蓋茨會誕生在何方，美國人自己給出答案，60％的人將希望寄託在亞洲、中國。 而在中國，最有希望為之的莫過於那些剛剛嶄露頭角，銳意進取的 80後 創業群體。 有人問下一個蓋茨會誕生在何方，美國人自己給出答案，60％的人將希望寄託在亞洲、中國。 而在中國，最有希望為之的莫過於那些剛剛嶄露頭角，銳意進取的 80後 創業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