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編者注:俗話說,女人衣櫥永遠少一件衣服,澳洲女孩Nikki Durkin也有這種感覺。 但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的是,她選擇了通過創業來解決這個問題。 2011年,19歲的她創辦了時裝交換網站
編者注:俗話說,「女人衣櫥永遠少一件衣服」,澳洲女孩Nikki Durkin也有這種感覺。 但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的是,她選擇了通過創業來解決這個問題。 2011年,19歲的她創辦了時裝交換網站 99dresses,讓千千萬萬總感覺沒有合適衣服穿的女人擁有了一個「無限衣櫥」。 一時間,湧入的使用者不斷,網站也似乎越來越受歡迎。 但是在男性占統治地位的技術創業領域,競爭是殘酷的,對於一個19歲的小女孩來說更是如此。 最後,她的企業也像90%的其他創業公司一樣,逃不脫失敗的命運。 大多數人往往只看到創業表面的風光,卻看不到背後的辛酸,而對創業失敗,往往停留在理性的分析,少有感性的認知。 因此,她決定要講講自己的故事,談談個人對失敗的感受。 這位女孩的文章也許是關於創業失敗最好的自敘性文章。
我們在紐約招了幾個人,又找了個辦公室,發佈已準備就緒。 我們用技術解決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不過這個秘密我們許諾不會再說,因為那種做法屬於灰色地帶。 如果是有一條界線存在的話,我們絕對是越界了的。 但我們沒辦法。 這些做法對他人無害,因此我認為我們要是被逮到的話也只是個小問題罷了。
計畫進展得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得多快得多。 不到3個月,我們的的周交易量就已超過1000,且每一筆交易都有收入。 我們不斷成長。
應用商店的評價也是壓倒性的好評。 癡迷都不足以描述某些女孩子是怎麼對99dresses的。 短短幾個月有幾個強力買家的消費就已經超過1000美元,且交換了數百件東西了。 我們的存貨周轉率穩步從17%升到了50%—這要比我們的競爭對手好2—3倍。 每天我都會穿上一件通過app收到的新衣服。 我們的使用者留存率非常令人興奮。 我想這就是我的投資人要我們替女性做的有趣東西吧。
按照這種勢頭髮展,我們憧憬著在融資都花光之前現金流就可以轉正了。
我有99的問題,但平臺只有1個
但隨後增長放緩了。 每件東西的平均價值也逐漸下降,我們的傭金也隨之減少,所以儘管交易量上去了但收入卻沒有好轉。 我們開始在商業模式中發現了一些漏洞。 儘管使用者維繫率不錯,但我們擔心啟動率。
為了自救我們又做了一次pivot;結果證明,這將是最後一次。 這次調整完全是基於我們所有調研基礎上的理性判斷,但介紹給社區之後做變成了一場夢魘。 App內發生了一場暴動。 儘管我們的營收指標大幅上升,但我們的另一個關鍵指標交易卻直線下降。
與此同時,我去找原來的投資者請他們給過橋融資(介乎種子輪和A輪之間)。 我知道我們有些特別的東西,潛力巨大,如果我們有足夠的平臺給它加把力的話。 我也知道,我們還不夠完美,不足以提出過橋融資,除非我們原有的投資者願意出錢。 我們入市已有一段時間裡,儘管我們還必須費些周折才能走出困境,但對於外部投資者來說這並沒有太大關系。 過橋融資沒那麼性感。
在前面的融資輪裡我們只有一個機構投資者,當他們告訴我希望領投此過橋輪時我安心了許多。 太好了! 看起來我們又能活著看到第二天的曙光了。
我把盡職調查文檔發了過去,然後回答對方的所有問題。
對方的回饋時間超出了我的預期。 週三時我終於收到來電,電話那頭的聲音非常清脆。 聽起來對方不僅想領投,而且想全部接手。 緊張的我終於如釋重負。
然後,我聽到一聲「但是......」
剩下的談話就是對方在解釋為什麼他們不能做這個。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知道對方是我們最好的融資管道,裡面有些之前曾投資過的天使投資人對加入也有興趣,但是條件是要有VC領投,也許是想有人監督一下。 我們現在沒剩下什麼錢了,而且再找別人的時間也快沒了。
後來我發現真正的原因是機構的其他合夥人在進一步觀察之後並不喜歡這市場的激烈競爭。 99dresses專注于時尚快消品的交易(快消品的確很難轉賣),但是所有的競爭主要都集中在設計師時裝的買賣。 儘管我們有這種差異化,但這個市場仍然非常的擁擠,且競爭對手都資金充足,數以千萬美元計。
在電話裡說著說著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變了。 我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並表現得專業,但卻阻止不了講話變成了哭腔。 該死的情緒! 害我窘迫。
最後努力
當時是晚上,我哭著走到Marcin的家,跟他說希望他另投高就。 他要養家,讓他陷入這種境地我感到非常內疚。
不過Marcin令我驚訝。 他不願輕易放棄。 團隊所有人都不願意。 大家都準備跟我戰鬥到底,我肩上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我們制定了節支計畫,打算拓展平臺爭取更多收入。
第二天在辦公室發了個通知,讓某人走。 我們本已經是非常精益的運營了,但現在2個人的工作還要壓縮到1個人幹,然後我們只盯住最重要的任務上以爭取更多的時間。
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沒有告訴多少人。 這種爛事不該談。 如果有人問你的公司是怎麼運轉的,你習慣性地說些客套話就行。 我的朋友給了我一個擁抱,告訴我去讀一下Ben Horowitz的《The Hard Thing About Hard Things》(艱難創業路,好書)。 我買了那本書,在那個星期六的下午坐在一家咖啡店裡把它讀完了。 裡面的很多困境我都遭遇過,我坐了一趟情感過山車。
我意識到一件事:我TM的太累了—身心俱疲。 沒有正常作息。 自打2009年高中畢業慶祝會以後我就沒有過過一個正常的假期。 哪怕去度假躺在泳池邊上的時候,腦子裡也滿是下一步戰略應該怎麼走的想法。 我能想到的一切都跟這該死的初創企業有關,它把我給拖垮了。
我的頻寬被用完了。 每每有人問起我工作之余有什麼愛好時我都會笑。 最近我在做一些像洗澡或做頭髮之類的平常事時開始會出現一些小小的恐慌症。 我甚至連找男朋友的打算都沒有(之前試過,但我的初創企業占了上風)。 我不敢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媽媽告訴我要聽從內心的選擇。 如果直覺告訴我說自己對這門生意已經沒有信心了,那麼把公司的節奏放緩轉向其他更有生產力的東西而不是去融更多的錢也沒什麼可丟臉的。 過去這幾年我學會了很多。
我告訴媽媽說出現這種情況時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的心告訴要退出。 問題是,之前在我最黑暗的日子裡我的直覺也是這麼告訴我的,但我還是熬過來了。 如果我相信直覺的話幾年前我就退出了。
想讓我放棄除非把我殺了。 我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我得對我自己、我的團隊、我的投資人以及99dresses的使用者負責,我得堅持下去。
我繼續接觸投資人,運氣依然糟糕。 我被邀請參加到處都是VC的雞尾酒會,在那裡我得穿上痛苦的高跟鞋,因為我曾作過高跟鞋和平底鞋的對比測試, 一個5英尺11英寸高(1米8)的女人穿上7英寸高的高跟鞋後可以比我平時工作穿的舒服的平底鞋得到投資人更多的交談時間和關注。 偶爾曾有投資人問我知不知道天使是什麼,還有人因為我的身高問我是不是也兼作模特,或者無意識地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 我學會了邁開的高跟鞋接受這一切。
投資人說的下面這些話我聽到耳朵都起繭了。 「這個業務非常有趣,但我們只願意第一批投或者投A輪。 這中間的我們不投。 不過我們還是願意保持接觸,等你進展到A輪的時候我們再看看能不能幫忙。 哦,為什麼你不找現在的投資人投過橋融資呢? 」
我記得有一天Marcin開玩笑說我是個控制狂,這令我很吃驚。 我從來不覺得我是這樣的—我只是喜歡事情按特定的方式以及適合我心中願景的標準完成。 只要是跟99dresses無關的事情,我覺得自己是相當的無所謂的。
不過在這次活動之前的幾周時間裡,我開始對他的所指有所體會了。 在沉迷于控制結果方面我不是控制狂—我只是一個需要對輸入進行控制的控制狂。
當工作中的一切開始變得越來越無助時這一點也越來越明顯。 我開始健康得多的飲食,為精神放鬆我閱讀生理駭客方面的東西,就是要理解和控制輸入對身體的影響。 我告訴自己這可以賦予我更多的精力去做事,但實際上我只需要有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即可,在初創企業的命運如此不在我控制之際尤其需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