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張：中文實際上比英文難做很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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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oseek是以中文做的英文搜尋引擎

我是中國人，雖然我小時候就去了美國，但我對中文的瞭解可能比我對英文瞭解還要好。 大家都知道中文的基礎就是一個詞，不是一個字，字本身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是在英文裡，是有幾十萬個Word，而在我以前做英文搜索的人，犯了一個「錯」，他們做了幾十年的研究，都是以字為主。

我到Infoseek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到底使用者在搜索什麼東西。 一看，他們不是搜索字，他們是在搜索詞。 普遍是人名，地名，也可能是東西的名字，但是都是詞，很少是一個字的。 所以那時候我就說乾脆從基礎重新做起，把以前學到的東西都忘掉，以詞來做，這就是說以中文來做英文搜尋引擎的意思。

因為和以前別人的做法完全不同，等於是第一個人要那麼去做的，全部都要從做實驗開始。 1995年底，我去了Infoseek，到1996年4月份的時候，第一次公開發表這個東西，馬上得到非常好的回應。 過了一段時間，大家對我們批評說，如果說技術最重要的話，Infoseek是第一，而不是Yahoo！。 （但當時Yahoo！ 是搜索界的比較認可的第一。 ）所以那時候我就去找Robin來加入，因為我們的技術已經是非常強了，當然還有改進的地方，但是對商業方面我們非常弱，我需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商業方面。

（威廉·張聲音不高，有些靦腆的樣子，但說出的話，卻有些語出驚人...... ）

（記者：那您剛才提到說英文搜索其實也是來自于中文分詞的理解？ 那中文分詞理解是不是可以推廣到全球各種領域中？ ）

我想是，當然我自己並不懂那麼多語言，但是看看全世界，語言就是一個基礎，語言有很多的詞，而且很多是名詞。 最重要的也能說是名詞，可能是專有名詞，也可能是普通的名詞，不過都是名詞。 全世界所有語言都是這樣子，英文也是這樣子，只是以前大家沒有看到。

所以以詞來做基礎，我想所有語言都可以做，而且可以做得很好，而且中文實際上比英文難做很多倍，既然中文做好了，這個基礎已經有了。

網就是人

人和技術是兩個可以相配合的。 我對網看法是這樣的，網就是人，人群。 所以網不是網頁，不是死掉的、固定的網頁，網頁也不是機器，網是人群，一個網他的使用者，在他上面寫作的人，這是真正的網。

所以在我來說的話，從來沒有分別編輯和技術不可相輔相成存在的。 所以我對這個看法是，有編輯最好，有技術也最好，兩個一起來合作，當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那是我需要在這上面花很大的工夫。

人工可以指導技術，你可以說人工不需要去做每一點，但是你以人工來指導，然後讓技術做那些細節。 也可以說是技術是可以學人來做。 但是並不是說編輯不重要，編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也可以說人才是真正的智囊。

（記者：以前百度非常成功的產品就是貼吧，貼吧以前聽說是一個無心插柳下來的一顆樹，最後很成功。 那您現在作為首席科學家來對未來架構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插一些這樣的柳樹？ ）

也會，不過無心插柳，不一定完全是事實。 我的意思是說貼吧並不是真的無心地去做的，我雖然對公司那個時候的歷史不太瞭解，我也問過這個問題，說當初為什麼去做貼吧，是什麼人同意，誰是同意，誰是反對做這個事情？ 發現不是真的無心插柳，那也是思考過的。 不過就是做的時候完全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不成功，只是說是這樣子的東西應該是有一些希望，就是把百度社區化，應該是有希望，就去做了。 以後也會去插這些東西，但是我想百度這麼大的公司，是不會隨便去插一些東西，就是還是需要經過思考，還是會去多實驗一些。

要想得仔細，說得清楚，寫得精確，最後才能做得有力

這個首席科學家，尤其是在不同的公司裡面，名稱也有不同的意義。 在百度，這樣說好了，我才來十二天，還不知道已經對這個職位定義到底如何，這個是需要和大家接觸以後探索的。 不過總而言之，首席科學家是跟公司全部所有的部門都接觸，商業方面來說也是要做研究的。 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講一講，就是百度的商業產品，其實是世界上第一流的，有些產品是獨牌，在美國的一些公司都沒有做到，百度已經開始在做，所以說並不是說百度抄襲其他的公司。

實際上百度是最先進的一個公司。 所以首席科學家跟做商業產品的人接觸很深，然後在對社區產品也是一樣，因為網上社區發展也可以算是一個科學。 也有許多大學，研究生，研究所，也在研究怎麼樣把線民看成一個社會，一個社區，對他們的發展，以前怎麼樣研發，以後怎麼樣研發，這個也是研究的，當然最後就是技術方面，就是首席科學家，會對技術人員有很深的接觸。

我在給公司的信裡面也寫了，就是要想得仔細，說得清楚，寫得精確，最後才能做得有力。 我已經這麼做了很久了，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寫下這十六個字來也是費勁的事，但是有這個需要，我覺得需要對大家談一談我對做事的看法，就是團體文化的看法。 所以就給了大家這十六字的口訣。 不需要指定說一定要這麼做，更重要的是大家想得仔細，然後溝通得好，大家都瞭解為什麼要那麼去做，最後就是不用指定也就這麼做了，然後下一次就是根本不需要指點也就做了。

（記者：公司請您過來做首席科學家，公司對您在整個戰略決策中，整個戰略決策，戰略制定中，公司請您來的考慮是什麼您能介紹一下嗎？ 公司是怎麼定位的？ 剛剛您說的是您的理解，公司的定位是什麼？ ）

我認為公司請我來有很多個原因，培養人才是其中一個，怎麼樣讓公司國際化也是一個，我在國外的歷史經驗對這方面有説明。 至少我在美國互聯網已經做了那麼多年了，它全部的歷史我都是親身經歷過，我想這是百度請我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