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江網：十三載「慢」創業

「白天忙網站，晚上睡廚房。 」這是創業初期滬江網創始團隊的真實寫照。 如今他們創業已經長達十三載，「慢」創業路走得卻十分有特色。 滬江網誕生時間不短，卻既不是新東方、好未來式的傳統線下教育機構，也不是新興的互聯網式的線上教育創業公司。 它誕生於2001年的第一波互聯網火熱浪潮中，經歷了從BBS到電商、從電商再到網校的PC輝煌時代。 又幾經起伏，在移動互聯網浪潮中遇上了這波線上教育興起的機遇。 被同事稱為「宅男」的滬江網創始人兼CEO伏彩瑞近兩年鮮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線上教育火熱氣氛的感染，這一次他顯得十分容光煥發、神采飛揚。 「獨木難成林，滬江網扶持創業，意在打造線上教育生態圈實現產業共贏。 」阿諾(伏彩瑞的網名)在專訪中對網易科技說。 滬江網目前已經擁有8千萬的註冊使用者，影響力輻射2億學習者。 阿諾計畫將滬江網打造十億量級使用者的平臺，並通過大資料分析、電商的支付等實現對使用者的經營和管理。 學生時代因「興趣」創業興趣使然，2001年，當時還是上海理工大學大三學生的伏彩瑞創辦了滬江語林論壇，經過一年的積累，迅速成為了當時全國熱門的免費外語學習資源社區。 "當年的第一批使用者大多是窮學生和剛工作的小白領，而且90%是女性。 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希望在外語水準上有所提升，但又沒有能力花很多錢去線下機構培訓。 "阿諾稱，早期使用者的需求一直支援著滬江網的成長，並且到現在他們仍然是滬江網的忠實使用者，甚至還推薦讓他們的孩子和朋友加入到這個學習平臺上來。 當時BBS完全免費，使用者的支援真的是創業的最大動力。 隨著出國留學熱以及大量外資企業的進入，人們對外語的提升需求愈加迫切。 滬江網不斷地根據使用者的需求增加產品模組，比如加入聽力訓練、翻譯等模組，並在2005年滬江網上線了「滬江博客」，針對使用者的不同需求創辦四六級、日語、考研、雅思等頻道，並推出「滬江部落」Web2.0社區版，加入了社交元素。 2006年，阿諾研究生畢業，此時的滬江網也積累了近20萬註冊使用者。 面對這些高粘性使用者和未來巨大的商業可能，阿諾選擇把滬江網從公益轉為商業化運作。 自此，從8名員工，8萬元資金起步，滬江網每年都以200%的速度在發展。 「緩慢」融資史：業務擴張的助推器滬江網目前一共獲得了三輪融資，每一次融資，伏彩瑞都能把資本用作了業務擴張的助推器。 最近一次是2013年獲得3000千萬美元B輪融資，其他兩次間隔時間較長，分別是2009年的A輪融資和2007年的天使輪100萬美元融資。 "2006年創業時，我們在一個社區內租房子做辦公室，白天忙網站，晚上睡廚房。 身邊的朋友家人都不支援，也不懂我們。 」阿諾回憶起創業之初時說。 不過和許多創業者一樣，阿諾卻十分感激滬江網的天使投資機構元禾資本(原名"蘇州創投集團")，雖然他們現在已經退出——當年的線上教育並不火熱，投資人純粹是因為"人"才投資了這個團隊，給了滬江網這筆救命錢。 而2009年的第二次融資，是阿諾想發展滬江網校業務，以改變營收結構提高收入。 在此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滬江網都依靠廣告為主要收入。 「那個時候，廣告是我們生存下來唯一的方法，來自出版社、培訓機構的廣告費用是主要收入來源。 那時垂直的教育類網站很少，雖然不愁客戶，但你就那點流量，要想做大是很難的。 」隨著淘寶等電商快速升溫，滬江網開始在2007年開通滬江商城業務，承接BBC、VOA官方內容授權，成為好易通電子詞典官方授權網路銷售管道，線上售賣新東方線上、中華會計網校的課程。 電商迅速成功代替廣告成為那段時間滬江網的主要收入來源，但2008年的金融危機，電商業務急劇下滑。 阿諾不得不再次尋找下一個能夠盈利的產品。 幸運的是，阿諾在最艱難的時刻找到了一筆A輪融資，不過滬江網沒有公開披露過這次融資的金額和投資方。 這一年，滬江網還將辦公室搬到了上海市張江高新科技區，房租更是從每月1萬漲到了10萬。 阿諾拿到A輪融資後，聘請了100多位教師為全職員工，專門製作各種音訊類教育課程。 沒有選擇做當時流行的視頻課程，第一是音訊可以節省大量頻寬和伺服器成本，第二是想"重塑線上教育"場景。 "許多企業都想把線下模式完全搬到線上，並做到盡可能還原，所以採用名師+視頻直播或錄播。 但我認為應拋棄線下，重新專門針對線上使用者打造課程。 "基於此，阿諾將教師音訊結合PPT，用flash形式呈現音質高、重點突出、條理清晰的課件。 因為學習效率大大提高，使用者對這種課程的反響非常好。 如今，滬江網校的課程內容已經包括英韓日法等語言課程、出國留學、考研和中小學教育等諸多課程，由於以外語學習起家，至今語言類課程的內容仍然占到滬江網70%左右。 在營收上，滬江網校上線5年後，收入占到了整個公司總營收的40%，與電商業務基本持平。 廣告業務則僅占目前年營收的20%。 在公司規模上，2009年剛搬到張江的時候，滬江網僅有60幾名員工，而現在已經擴大到了近700名，另外滬江還有近2000人的兼職團隊，裡有一半以上是服務網校的，包括了大學老師、英語成績優異的大學生以及深度網友使用者等。 直到2013年，滬江網才拿了第三筆融資——3000萬美元的B輪。 在目前的互聯網環境看來，這樣的融資節奏實在太慢，估值也並沒那麼耀眼。 但阿諾認為，估值並不是企業追求的目標，現線上下跑路的培訓機構都越來越多，沒有合理的營收結構，再多的錢也不夠燒。 "這次融資只稀釋了百分之幾的股份，就滬江網而言，2009年之後就再也沒燒過錢。 」模式之變：平臺化B輪融資之後，滬江網開始著手打造線上教育平臺。 為此，阿諾專門在今年年初做了一次組織構架調整，成立BD拓展部門服務滬江的合作夥伴。 「滬江網每天增長十幾萬的使用者，無論多努力，僅靠滬江網自己都無法滿足使用者所有的需求。 」高速增長的使用者需求，讓阿諾看到，打造生態圈一起共贏才能進一步促進滬江網規模的成長。 基於此，滬江網開放了「CC課堂」，上百家中小培訓機構可以在CC課堂上開設課程，快速豐富了滬江網的課程內容。 這些培訓機構可以獲得7成以上的收入分成，阿諾介紹，「有一位藝術類培訓教師，以前一個月最多收入2-3萬，但現在20天可以賺30萬人民幣。 」滬江網還定期舉辦各種創業大會和沙龍，希望聚攏起線上教育的各種互聯網和教育資源。 在這種活動中，滬江網也找到了不少深入合作的夥伴，説明滬江網完善平臺模組。 近期，滬江網還與樂視網達成戰略合作，將滬江網的教育內容和資源通過樂視進入到電視硬體終端。 目前線上教育領域中，並沒有特別成功的平臺型案例。 "教育這個領域非常特殊，即使基於互聯網也很難做到爆發式海量使用者增長，這個行業沒有捷徑。 」阿諾說，滬江網積累了13年，才做到8千萬的使用者，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是這個行業的一大特點。 為了保持公司的高速增長，滬江網在產品研發上投入很大，占總投入的一半以上，另外的投資則在大多集中在教育教學和IT技術上，而市場投放僅占百分之十幾，使用者主要靠口碑相傳。 早在2012年，滬江網的營收就已經過億，並且線上教育的毛利可以達到50%以上，利潤空間相對較大。 「我們現在不算創業成功，仍然'在路上'。 」阿諾說，但比起創業早期，我們現在目標更清晰，方向更堅定。 「可以說，相比較其他的線上教育創業公司，我們已經進入了有序的狀態，但還需要時間來發展壯大。 」投資人點評青創投創始人合夥人 尹國鵬近兩年線上教育發展迅速，原因主要有四點：第一是滿足對名師教育的訴求;第二是城市化時間成本的增加;第三，互聯網智慧化發展趨勢，對傳統行業的滲透;第四，滿足了跨地域的資訊不對稱。 我們比較看好0-6歲的學前教育、K12以及職業線上教育領域，但國內教育有其特殊性，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和行業的資源支援。 線上教育是屬於未來純粹在互聯網生態下成長的一代，滬江網在線上教育領域積累了多年，呈現很好的爆發性趨勢，能夠滿足當下這種隨時互動學習的體驗式需求。 目前線上教育的投資創業都非常火熱，我認為這個領域存在泡沫，因為資本喜歡追逐熱門領域，一定程度上滋生了創業泡沫。 另外，教育本身還是有行業壁壘，短時間內無法實現使用者的爆發性增長。